cyn想寫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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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茨】(不拆不逆)
【夜青青夜】(不拆,攻受不定)
【四三/三四】(不拆) 【茄唐】【鬼白】(就是鬼燈那兩對)

觀望:張靈玉X夏禾


P.S.目前主要沉迷酒茨

只吃糖,拒絕BE.
謝謝各位喜歡我的文的小天使,歡迎勾搭(同名微博)٩(๑❛ᴗ❛๑)۶

注意:本人腎虧,常年拉燈(就是大多沒有肉)

天雷(绝对NG):渣攻賤受、除单箭头以外、【酒茨】二人任何与红叶有关的超友情关系

【酒茨】我寄人间雪满头(完/HE)

1.为了阅读体验,放了全文,看过前两章的小天使搜    3   可直达结局章。

2.若是发现有错别字或是漏字欢迎私信或是评论。。。作者不是懒,只是怕看太快会漏_(:з」∠)_


谢谢看完的各位,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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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大人最近恐有大劫呢。”

茨木童子从平安京买完酒正准备离去,被八百比丘尼叫住。

“挚友会有危险?”

茨木童子半信半疑地问。

“呵呵,这个茨木大人倒不用担心,卦象虽然凶险,却有置诸死地而后生之意。”

茨木沉思不语。

“只是,这次的劫只能靠鬼王大人独力渡过,即使是身为鬼将的茨木大人,恐怕也爱莫能助。”八百比丘尼的笑中似有深意。

“怎么会?”茨木抬头死死瞪着八百比丘尼。

“我也知道茨木大人必定是无法对鬼王大人的事坐视不理,”八百比丘尼眼中闪现一丝狡黠,据说地府中,有贪嗔痴三处业原火试炼,若能吸收掉其力量,即便是鬼怪也能成神,脱离劫数之外。但想必鬼王大人是不屑前往。“八百比丘尼意料之中地见茨木点点头。

“茨木大人可代鬼王大人进行挑战,如茨木大人能通过此试炼,将能获得与鬼王大人不相上下之妖力,你二人合力放眼四海将无人能敌。”

茨木的眼神亮了起来,八百比丘尼又说:“只是,那处凶险非常,丧身其中的妖物不计其数,茨木大人要三思。”

茨木点点头:“明白了,谢谢你的提醒,告辞。”

 

大江山

“禀报鬼王大人,红叶姑娘回到了大江山枫叶林。”小鬼恭敬地向酒吞汇报。

“她怎么回来了?”酒吞十分惊讶。

红叶离开枫叶林去当安倍晴明的式神,但不知为何被拒绝,后来更在平安京附近的枫叶林吃人,貌似还引起了阴阳师的注意,现在她回来是想做什么?酒吞带着满腹狐疑前往枫叶林。

 

“鬼王大人。”红叶笑意款款地迎上前。

“很久不见。”酒吞点点头。

“妾身十分挂念以前的日子,擅自回到了大江山,鬼王大人不会怪罪吧?”红叶掩口娇羞地笑道。

“你若喜欢大江山,随时可以回来,本大爷确实是这么说的。”酒吞心情复杂地回答。

“鬼王大人果然是气概非凡,妾身为你斟酒。”红叶向酒吞的酒盏伸手。

“不必。”酒吞抬手拒绝,见红叶脸色僵住,便觉得自己语气可能过重,委婉地说:“你像以往一样喜欢跳舞就跳舞吧。”说罢便在枫树下坐下。

红叶轻轻地行了一个礼:“那妾身便献丑了。”

 

“红叶姑娘回到了大江山。”

“那鬼王大人的心思不就又要扑回她身上了吗?”

“可怜茨木童子大人当时花了那么多心思才让鬼王大人振作起来。”

“鬼王大人这次会不会直接迎娶红叶姑娘呀?”

“那茨木童子大人就太可怜了。”

茨木回来后,听到的就是小妖们的闲言闲语。

他脸色苍白地朝鬼王殿走去,在半路便遇到酒吞正在桃花林中独酌,然而他还是眼尖地看见了沾在酒吞身上两片刺眼的红枫。

酒吞听到背后响起的铃声,向身后晃了晃空掉的酒盏,茨木顺从地上前替他斟满,坐在一旁思索该如何开口,柔顺的白发随风而动。

“想问什么就问吧。”酒吞先开口说。

 

酒吞再遇到红叶,心中竟无比淡然。

当初吸引他的是红叶那不顾一切追求爱情、飞蛾扑火般的狂热,然而这次她回来,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红叶决定离开那天,他确实很颓废,他不甘,难道堂堂鬼王还比不上一个弱小的人类?对于鬼王,众妖或是谄媚或是惧怕,却从没有人愿意像红叶痴恋晴明般全身心去爱他,真是讽刺。鬼王的寂寞只有明月和美酒知晓。

直到那天晚上茨木来到枫叶林想把大醉的他劝回鬼王殿,他抬头对上茨木那双充满关怀的双眸时,才恍然大悟:这才是爱人的眼神。红叶即使再怎么痴迷,也是求而不得,眼中满是哀怨;然而眼前这大妖,眼中却满是真情实意,是自己过往一叶障目而已。

于是他便顺从自己的心意,伸手抚上茨木的肩,把吻印在茨木的唇上。

谁知顷刻茨木却用力把他推开,眼中再无先前的暖意,而是震惊与哀伤。

“为什么?”酒吞听见自己问。

茨木眼神悲凉地望着他许久,开口说:“挚友醉了,回去休息吧。”

 

“听说红叶姑娘回到了大江山,挚友想必已经见过她了,不知挚友今后如何打算?”茨木开口。

“你认为本大爷会如何打算?”酒吞反问。

 

茨木深爱着酒吞,他之前只当自己是出于对强者的崇拜。直到红叶出现,茨木发现自己嫉妒红叶,嫉妒得好几次冲动想杀了她,他希望酒吞的眼中只有自己,然而鬼王的眼神却从未为他停留。

那天,红叶终于离开了大江山,茨木想把买醉的酒吞劝回鬼王殿,没想到酒吞却突然用迷醉的眼神盯着自己,后来更吻了上来。酒吞的气息渗入茨木的身体,似要把他溺毙在酒香中。他想挚友一定是过于哀伤,把眼前的自己错认成红叶。然而顷刻茨木却清醒过来,他甚至愿意化作女子来为酒吞解忧,却唯独不愿意作红叶的替身,想到这里茨木的心不由得绞痛,用力把酒吞推开。

“为什么?”他听见酒吞问。

茨木的心似被狠狠地揪住,忍住心如刀割的疼痛,说:“挚友醉了,回去休息吧。”

 

“挚友乃是站在鬼族顶端的男人,不可终日沉迷情爱……”

还是这番陈腔滥调!酒吞心烦地挥挥手:“得了,本大爷自有分寸。”

茨木浑身微微一震,弯身行礼:“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挚友早点休息。”

剩下酒吞独自似在沉思。

 

夜深,茨木最后看了一眼屋内,他的住处本来就简洁,没有任何需要收拾的东西。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墙上的“挚友”二字,似下定决心般起身走到门外,又仿佛记起了什么,低头望向脚上的铜铃。

“你可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这个铜铃是由本大爷的发丝穿制,附上了本大爷的妖力,即使跑到天涯海角,本大爷也有办法把你找回来。”

茨木眼眶泛红,忍着心被紧紧攉住的痛楚,解下铜铃,双手颤抖似乎要握不住铃中鲜红的发丝,一滴泪落在铃铛上:“挚友……”

 

阎魔似乎一早便得知茨木将前来,稍稍一行礼,便把他带往了传说中的业原火肆掠之地。

“此处为业原火– 嗔,若能把其力量吸收,便可看见业原火–痴;两处均被消除后,妾身会带你前往业原火–贪。那么,茨木大人,完事小心。”说罢便离去。

传说业原火乃是因三毒而生,在地府中吸纳各精怪鬼魅的恶念,不容小觑。茨木不得不倾尽全力,妖力全面迸发,经过一番血肉模糊的厮杀,他扑上前把作怪的业原火本体撕碎,吞入腹中。

 

第二天,酒吞悠悠地醒来,早晨的山风微凉,身边的酒坛已经空了。他觉得耳边有点安静,茨木早上离开时总会先来跟他道别,如果他宿醉未醒,那大妖便会贴心地替他覆上外衣。想象茨木笨手笨脚还不敢吵醒自己的样子,酒吞嘴角微微扬起,起身往茨木住的小屋走去。

酒吞来到茨木屋前不远处,一眼便看到有物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上前一看,全身如遭雷劈。

 

“我乃茨木童子,久闻大江山鬼王名声,特前来挑战。”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不愧是鬼王大人,我甘拜下风。”

“没想到你也不弱,相信假以时日必定能与本大爷并肩。”

“我愿终身追随鬼王大人。”

“此话当真?”

“绝无半分虚假,请鬼王大人支配我的身体。”

“既然如此,你便不必再称本大爷作鬼王大人。你可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这个铜铃是由本大爷的发丝穿制,附上了本大爷的妖力,即使跑到天涯海角,本大爷也有办法把你找回来。”

“那我往后便称你作我唯一的挚友吧。”

 

大妖带笑的眉眼在酒吞脑海中不断浮现,他用尽全身力气伸手拿起铃铛,下面还附有一封信:

挚友,虽然知道你可能不会看见这封信。我必须更加磨练自己,才有资格站在挚友身边。假如茨木有朝一日归来,必定向挚友奉上自己的全部请求挚友原谅。

“你说过,要终身追随本大爷,绝非谎言……”酒吞双眼发涩,全身发颤,握紧信札,一拳砸在地上,拳头被砂石划破,他却浑然不觉。

 

吞食掉业原火– 嗔后,没得到些许喘息,茨木便见业原火–痴缓缓显现。那妖怪扑向茨木,把他右手撕扯了下来。此举让茨木狂行大发,方才吞噬掉的力量开始在体内叫嚣,茨木双眼发红,断臂处汇聚成一股黑色火焰,向业原火– 痴抓去。

 

酒吞呆呆地在茨木屋前坐到了中午,脑海一片茫然,甚至连红叶来找自己也没有发现。

“鬼王大人,今天为何不来见妾身?”红叶娇媚地问。

“你为何会放下安倍晴明?”酒吞问的却是毫不相关的问题。

“谁是安倍晴明?”红叶困惑地睁大双眼。

酒吞脸色一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命令:“随本大爷前往平安京,马上。”

 

业原火– 痴终究是敌不过被激起凶性的茨木,吸收掉两处业原火的力量,茨木感到体内妖力充盈,虽然右臂已无法再生,但左手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鬼爪,随时可凝聚起可怕妖力,更可从断臂召唤出地狱黑焰,双眼中隐约透出杀缪的红光。

茨木起身准备寻找阎魔,却发现对方已向他缓缓走来。

“恭喜茨木大人。”阎魔脸上看不出表情。

茨木点点头:“第三处呢?”

“第三处便在茨木大人心中。”阎魔回答。

“什么意思”,茨木皱眉。

“于五欲执著并产生染爱之心,就成为贪。对于外界一切可欲之物,甚至对于由五蕴和合之众生之体,产生无厌足地追求、占有的欲望,都可称为贪。因此又以贪与爱为同体异名。”阎魔递给茨木一个酒盏。

茨木接过,她便接着说:“若是茨木大人能放下心中贪念,便是通过了第三处之试炼。”

“这是?”

“醉生梦死。使用忘川之水酿造而成,喝下后可忘记过去种种。”

“包括……挚友吗?”茨木声音微微颤抖。

阎魔点点头:“茨木大人不用担心,这只是暂时的,试炼通过后,自会记起。”她安慰地说。

茨木似下定了决心,昂起头把“醉生梦死”尽数导入口中,顿觉一阵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阎魔轻轻扶起他,“可怜的孩子,谢谢你。”

 

酒吞带着红叶飞奔似的赶往安倍晴明在平安京郊外的阴阳寮,向安倍晴明说明了情况。

“她可能是中了咒,明白了,鬼王大人可暂且安置她在在下这里,我会想办法的。”安倍晴明向酒吞承诺。

“若是她清醒了,你可否收她成为式神?”酒吞首次恳求一个弱小的人类。

“我已有意中人……”晴明面带难色。

酒吞叹了一口气:“明白了,等她清醒再说吧。”说罢便起身离去。

“鬼王大人,你要丢下妾身吗?”红叶梨花带雨地向酒吞怀中扑去。

“不……你……”酒吞胸前传来一阵剧痛,他难以置信地望向插在胸前附有符咒的匕首,鲜血正从伤口缓缓渗出。红叶松开握着匕首的手,晕了过去。

“鬼王大人!”安倍晴明大惊失色地扶住摇摇欲坠的酒吞,把他平放在膝上,想方设法止住伤口。

酒吞的意识逐渐远去,眼前人的面容逐渐模糊,他只看得清阴阳师的满头白发,挣扎着抬起手:“茨木……”

 

地府中,茨木悠悠地睁开了双眼。

 

安倍晴明手忙脚乱地联同一众花妖止住了酒吞的血,然而因为匕首上附有符咒,即使勉强留住了一丝生气,酒吞还是陷入了深沉的昏迷。

“这可怎么办?”安倍晴明发愁。

“大人,红叶姑娘醒了。”蝴蝶精跑来告诉安倍晴明。

他叹了一口气,朝红叶休息的房间走去。

“晴明大人?我怎么会在这里?是晴明大人终于愿意收留红叶了吗?”红叶满带渴望地望向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面带难色,还是跟她解释了先前发生的事,客气而梳理地劝导红叶:“我们得知你是被附上了恶毒的符咒,目前还没找出根源在哪里。但我相信酒吞也不会怪你的,我们知道你其实心地善良,以后也不要再吃人了,好自为之吧。”

“我居然……做了这样的事……”红叶难以置信地望着晴明,然而他眼中有怜悯、有歉意,却没有半分爱意,“好好休息。”安倍晴明起身准备离去。

“晴明大人……”红叶的泪水决堤而出,伏在地上崩溃地大哭。晴明于心不忍,但又怕令她误会,命令蝴蝶精好好照顾红叶后便快步离开。

“我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不可能……”红叶满心悔恨。

 

茨木听到耳边一个女声响起:“不愧是茨木大人,这么快就醒来了。”

他挣扎着起身,望向坐在云上的女妖:“你是跟我说话吗?”

阎魔心中了然,点点头:“是的茨木大人,你刚通过了两处业原火试炼,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你的名字是茨木童子,我是阎魔,地府的主人。若茨木大人不嫌弃,可暂在这里小住。”

茨木童子,是我的名字吗?茨木眼神迷茫,只是对阎魔点了点头。

“黑白童子,好好安顿茨木大人。”

 

一连数日,安倍晴明与一众式神尝试了无数种方法,始终无法唤回酒吞的意识,即便是医术最高明的惠比寿,也对此束手无策。“匕首上的符咒力量十分强大,到底是谁?”安倍晴明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所以。

这晚,红叶悄悄地打开了阴阳寮的后门,泪流满面地最后望了一眼安倍晴明的寝室,痛苦地步出了门外。

这几天,虽然蝴蝶精把她照顾得很好,但那天在院子里发生的事所有式神都知道了,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很复杂。而且,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做出了这种事,红叶知道她最后一丝被安倍晴明接纳的希望也破灭了,茫然失措地走在深夜的平安京,不知道该前往何方。

“这不是红叶姑娘吗?”身后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

红叶转过头,却不记得是否曾见过面前的女人:“你是阴阳师?认识我?”

八百比丘尼掩嘴一笑:“曾有一面之缘。听闻安倍晴明大人正为酒吞大人的伤势而煞费心神,此事当真?”

被揭起心中的伤疤,红叶难堪地低下了头。

“我听闻酒吞大人是被阴阳师的符咒所伤,恐怕必须得注入相当强大的同源妖力才能使伤势复原呢。”八百比丘尼似是忧伤地感慨。

“同源妖力?”红叶不解地问。

“据说酒吞大人是八歧大蛇的后代,要是能将八歧大蛇的妖力精魄融入至酒吞大人体内,想必不但能使伤势康复,说不定还可以增强妖力。”八百比丘尼说。

“可是,八歧大蛇已经被除去多年了呀。”红叶沮丧地说。

“我倒是听说,素戋呜尊斩杀八歧大蛇之后,即使取出草薙剑,其妖力依然久不消散,于是素戋呜尊便把八歧大蛇体内的妖力精魄封印在斐伊川的河底。”八百比丘尼一边说一边观察红叶的神色,果不其然,红叶迫不及待地说:“如何才能取出?”

“素戋呜尊的封印岂是寻常之物,据说要通过妖物的鲜血方能唤醒八歧大蛇沉睡的妖力冲破封印,我等也只能观望了。”八百比丘尼似是惋惜地叹气。

“我要去取。”红叶下定了决心。

“此行凶险非常,红叶姑娘可能会丧命。”见红叶并没有动摇,八百比丘尼按捺住心中的狂喜:“若是红叶姑娘去意已决,我愿意助红叶姑娘一臂之力。”

 

“必须要见到晴明大人。”拖着苟延残喘的身躯,红叶在碰到安倍晴明阴阳寮大门的那刻,终于倒下了。

“妖力耗损太大了,接下来也只是回光返照而已。”桃花妖惋惜地说。

“晴明大人……”红叶虚弱地睁开眼。

“我在。”安倍晴明握住了她的手。

“这是……八歧大蛇的妖力精魄。”红叶缓缓从怀中取出一颗血红的内丹。

“你……怎么会?”安倍晴明被震惊得说不出话。

“请晴明大人替我向鬼王大人说一句抱歉,红叶真的不是有心要伤他。”红叶的眼角缓缓流出一行泪水:“多希望最后为晴明大人起舞一次,希望晴明大人能只记住当初在枫叶林初遇的红叶……现在的我,已再没有资格陪伴在晴明大人身边……”说罢,红叶的手缓缓滑落,身体也逐渐变得透明,只有几片红枫缓缓飘落在床榻。

“这是……”安倍晴明眼尖地发现了红枫中一颗闪闪发亮的小珠子。

 

三个月后

酒吞缓缓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不在大江山,而是在一处陌生的和室中。

“鬼王大人,你终于醒了,我去叫晴明大人。”守在一旁的萤草惊喜地跑出房外。

酒吞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想起身,却发现全身、特别是胸膛处撕裂般疼痛。

“鬼王大人。”安倍晴明出现在房门口。

“这是?”酒吞只记得自己被红叶刺中,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鬼王大人已经昏迷了三个月,红叶姑娘当时中了恶咒,恢复意识后十分后悔伤了鬼王大人,后来她更舍身为鬼王大人取来了八歧大蛇的精魄,为求让鬼王大人恢复。”晴明缓缓地说。

酒吞艰难地点点头,开口问:“茨木呢?”

安倍晴明有点惊讶,当初酒吞被刺中之后,最后牵挂的人也是茨木童子,然而他却一直没有出现,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实在太不正常。安倍晴明只得如实说:“据打听,茨木童子在鬼王大人受伤那天后,再没有出现,目前不知所踪。”

酒吞闭上了眼睛,感到心中的刺痛更为剧烈。

安倍晴明安慰道:“我会派式神多打探茨木童子的行踪。只是,接下来这几个月,鬼王大人可能要受苦了。”

酒吞微微睁开眼:“怎么说?”

“虽然鬼王大人是八歧大蛇的后代,但八歧大蛇毕竟为上古妖兽,妖力极为霸道,这三个月我仅把半数的妖力渡入了鬼王大人体内。剩下的妖力今后也会陆续输入,即便是鬼王大人也需要相当的适应时间,妖力会不断试图彻底融入体内,过程恐怕会比较艰难,甚至会有可能会被吞噬掉神智。但我等一定会倾尽全力帮助鬼王大人保持意识,还请鬼王大人多多忍耐。”

“明白了,劳烦。”

 

接下来的六个月,对酒吞而言可以说是身处炼狱也不为过。

八歧大蛇的妖力在体内横冲直撞,连抬手也无力,在体内肆虐的力量不断地撕扯着他的身躯,漫漫长夜也无法安眠,甚至发尖也会被冷汗湿透。这时他会用指尖轻轻摩挲茨木留下的铜铃,感受着手中的铜铃逐渐变得温热,想象着茨木现在身在何处。

第六个月,酒吞终于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坐起,然而催动妖力却还是有困难,明明体内妖力膨胀,却仿佛连普通的小妖也能打败他。

安倍晴明对他说:“不愧是鬼王大人,没有多少妖怪能承受如此痛楚。接下来相信很快会恢复的,还请鬼王大人接下来四个月暂且委身在结界内,等体内妖力安定下来即可。”

酒吞点点头:“有他的消息吗?”

安倍晴明自然知道酒吞所指何人:“已经问了不少地方,还请鬼王大人耐心等待回信。”

 

三个月后,酒吞已行动自如,妖力也已恢复七八成。这天,他正想到前院问桃花妖讨酒喝时,却听见安倍晴明与山兔在屋中的对话:

“但是茨木童子为什么要去地府呢?”

“不知道,据最后看到他的妖怪说他进入了业原火试炼,那个地方十分凶险,曾有无数妖物妄想将该力量据为己有,却都葬身其中……”

酒吞手中的酒盏“哐”地摔碎在地上。

安倍晴明与山兔连忙往屋外走去,只见酒吞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鬼王大人……”安倍晴明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酒吞被安倍晴明唤回了半点神智,却抬脚便往阴阳寮门外走去。

“鬼王大人请三思。”安倍晴明连忙唤来其他式神,想要阻止即将失去理智的酒吞:“您的妖力尚未完全恢复,现在踏出结界,恐怕会有危险。”

酒吞的脑海一片混沌,全身微微颤抖。

“若是茨木童子大人在此,他一定不愿意看到您这个模样的。”萤草拦在酒吞面前。

听到自己救命恩人的话,酒吞似被抽去力气般跪倒在地。

“我会再像阎魔大人打听清楚的。”山兔安慰地说。

 

“鬼王大人,你的头发……”萤草早上前往查看酒吞的恢复情况,惊叫道。

酒吞拿起莹草递来的铜镜,看到镜中满头白发模糊的人影,依稀与心念之人有几分相似,心中一痛。

 

“酒吞大人,明天你便可自由外出了。”安倍晴明宽慰地说。

酒吞双眼无神地点了点头,这一个月,他都过得浑浑噩噩。茨木,那个常伴在他的大妖,真的葬身地府了吗?他一想到这点,便心痛得无以复加。

“明日我邀请了各个大妖前来小寮,恭喜鬼王大人康复。”晴明又说。

有什么好高兴的呢?酒吞苦笑。

“包括阎魔大人,到时鬼王大人可直接向她打听想知道的事。”

酒吞抬起头,安倍晴明颔首,便起身离去。

合上门的一刻,安倍晴明听到一声低低的“谢谢”。

 

“茨木大人,不知道这几个月在地府是否满意?彼岸花招呼得可周到?”阎魔问。

茨木暂住在黄泉彼岸已将近一年,此处人迹罕至,皆因大妖-彼岸花居住于此,普通鬼怪若敢擅自闯入,则可能顷刻被撕碎作为彼岸花海的养料。

“阎魔大人多礼了,此处十分安静怡人,景色也幽美,有劳阎魔费心。”茨木恭敬地回答。

“这就好,明日阴阳师安倍晴明在平安京设宴,你与我一同前往如何?”

“阴阳师?”茨木疑惑地问。

阎魔轻轻一笑:“这位阴阳师可不普通,而且,”阎魔眼中似有深意地望向茨木:“这次宴会是为庆祝鬼王大人重临妖界,茨木大人想必也想认识他。”

“鬼王?听起来挺有趣呢。”茨木点点头。

 

茨木在黄泉彼岸的时间,只是偶尔会帮阎魔暗中处理一些强大的鬼怪,学会更熟练地运用吸收到体内的妖力,其余时间便是在彼岸花海中度过。

漫天遍野的鲜红,有时会让茨木心中觉得莫名的空洞。他曾问彼岸花,会否有相同的感觉,彼岸花回答:“曾经有,直到我把让我感到空洞的人埋进了花海,便好了。”

茨木微微一顿,对此回答十分不解。

 

3

 

正值春天,百花盛放的季节。热闹的平安京让茨木感到似曾相识,他想他以前必定是来过,但总好像少了点什么。

阎魔倒是一路兴致勃勃,两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安倍晴明的阴阳寮。

“阎魔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这是?!”安倍晴明看到阎魔身边的茨木童子,惊讶得说不出话。

“你认识我吗?在下茨木童子,你是设宴的阴阳师安倍晴明大人?”茨木生疏地向安倍晴明行礼。

“这是……怎么回事?”安倍晴明疑惑地转向阎魔。

“一言难尽,待妾身随后向大人慢慢说清。”阎魔还了礼。

 

茨木听到两人要叙旧,于是便自觉地向院内走去,没想到不少式神看到他都大惊失色的样子。

“难道我以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吗?”茨木不解地想。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后院,“樱花真是漂亮啊。”茨木仰头望向满开的樱花树,然而不知为何心中空洞的感觉更强烈了。

 

“鬼王大人,宴会快要开始了,可否动身?”帚神恭敬地问。

“明白了,我随后就到。”作为半个宴会的主角,姗姗来迟有点不合礼数,但酒吞的心情无论如何都提不起来,他觉得自己与外界好像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灰色尘雾,让他什么都无法感知。他强迫自己站起,当他走出房间,看到后院仰望樱花的白发身影,整个人似遭雷劈。

茨木仿佛感觉到身后的视线,转过身,正好对上了酒吞的紫眸。

“似曾相识。”这是茨木的第一反应,于是茨木下意识地开口:“我是茨木童子,有没有打扰到你?你之前是不是认识我?”

 

“原来是这样。”安倍晴明听完阎魔的解释后,眉头紧皱:“可是八百比丘尼为什么会说服茨木童子去挑战业原火?”

“这妾身就不清楚了,然而现在想来酒吞童子又同时受重伤,说不定她又在筹划一些什么事情,没想到会被她利用。”阎魔懊恼地说。

 

酒吞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不真实,樱花缓缓地飘落,阳光洒在茨木带着笑意的脸上,一如昨日,但理智却告诉他一切都不同了。酒吞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无法控制,他控制着身体的颤抖,抬脚向茨木走去。

 “茨木。”酒吞的眼中泛起雾气,语带哽咽,轻轻抬手想抚上茨木的面容,却在还有约莫一寸时止在半空。茨木的眼眸清澈如初,只是再没有以往追随在酒吞身旁的爱意。

“我们之前认识,对吗?”茨木似是受了蛊惑般看着酒吞的举动,当酒吞的手僵在半空时,心中竟莫名泛起丝丝失落。“听阎魔说我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你能告诉我吗?”

“是这样吗?”酒吞放下手,企图掩饰自己的失态。“她有说你为什么会失忆吗?”

“原来你们在这里。”安倍晴明走到后院,眼神复杂地看着酒吞和茨木。“宴会开始了,鬼王大人,快来吧。”

“原来你就是鬼王大人,若日后有机会,可否与我切磋?”茨木的眼神中满是雀跃。

酒吞不禁有点恍惚,眼前大妖的身影仿佛与若干年前来到大江山的鬼子重叠:“当然,你现在居住在何处?”

“地府,黄泉彼岸。那么,一言为定。”

 

第二天,酒吞向安倍晴明处道别:“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今后若有能用到我的地方,必定粉身碎骨相报。”

安倍晴明连连摆手:“鬼王大人言重了。”接着便犹豫地问:“茨木童子的事,你都知道了吗?”

酒吞点点头:“他是失忆,但亦无妨,阎魔照顾得他很好。”

“会有办法恢复的。”安倍晴明安慰道。

“这样说不定对他而言是好事。”酒吞的目光飘向远处。

 

“日前提及切磋一事,今日进行可好?”酒吞带着两壶藏酒来到了茨木地府中的住处,笑着对看着花丛发呆的大妖说。

“好呀。”眼前的茨木明明是个大妖,却开心得像个孩子般从地上一跃而起。酒吞不禁莞尔。

“等等,本大爷可不会随便与人切磋。若是你输了,你得陪本大爷喝酒。”酒吞说。

“若是我赢了呢?”茨木不服输地问。

“本大爷也将满足你一个心愿,不管你是要大江山还是连这鬼王之位一并拿去,愿赌服输。”酒吞勾起嘴角。

 

“不愧是鬼王大人,实力非凡。”茨木由衷地赞叹把自己压在身下的酒吞。

听到茨木的话,酒吞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以后称呼我作酒吞便可,起来吧。”

看到酒吞向他伸手,熟悉的感觉又再袭上茨木的脑海,他摇了摇头,对上酒吞深邃的紫眸,自然而然地握住了酒吞的手。

感觉到手上的温热,有那么一刹那酒吞想就这么不放开,想把茨木绑在自己身边,但最终还是克制住,待茨木站起后,松开了手:“那么,来陪本大爷喝酒吧。”

看着转身走到花丛旁坐下打开酒壶的鬼王,茨木竟因手上的热度散去而感到怅然若失。

“怎么?想耍赖?”酒吞向茨木晃了晃手中的酒盏。

“才不是。”茨木上前在酒吞身旁坐下:“怎么我的这么少?”

“你酒量不好,慢慢喝。”酒吞抿了一口杯中酒。

“我们是不是认识很久了?以前的我是怎样的?”茨木恳切地问。

“以前你也是个威风凛凛的大妖。”酒吞却没有多言。

“还有呢?我住在哪里?和谁一起?做过什么事?”茨木连珠发炮地发问。

“你现在可快活?”酒吞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

“应当……算是快活吧?”茨木有点迷惘。

“那不就够了吗?妖生漫长,过往的记忆不过沧海一栗,活在当下才是真切。”酒吞仰头把杯中物一饮而尽。

“不愧是鬼王,真是阔达。”茨木眼中充满了敬意。

“叫酒吞。”酒吞转头直视着茨木的双眼,茨木觉得那双紫眸中竟是蕴含了悲伤,还有另外一种道不明的感情。

一连数月,酒吞每日都带上佳酿到地府寻找茨木,每每都是以茨木被打败,与陪酒吞对饮收场。

“真是不甘心啊。”一次,茨木不由地感叹:“每次都让你特地前来,不如下次我上你处拜访?”

酒吞神色稍稍变了变,便恢复如常地说道:“我的住处妖多嘈杂,不太方便,不如此处能让我俩安静切磋对饮。”

酒吞是无比想让茨木回大江山,但若是此时茨木前往大江山,可能会从别的妖怪中得知以往种种,他是绝不愿意让别人去告诉茨木的。若是茨木当真永远失去记忆,顺其自然亦未尝不可。

 

“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一天茨木有点别扭地看着酒吞。

“有话直说即可。”酒吞最见不得他这样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与你打斗之时,总能听见阵阵铃声,这是你的法宝吗?”

酒吞微微一顿,神色落寞地从怀中取出茨木未失忆前还给他的铃铛。

“这是?”茨木接过铃铛,不解地问。

“我心悦之人留下之物。”酒吞觉得杯中酒突然变得苦涩。

“心悦之人……”茨木觉得内心莫名地失落:“那那人现今在何处?也是大妖吗?”

酒吞半带悲哀本带渴望地凝视着茨木:“他是实力强大的妖怪,去了很远的地方。”

茨木觉得自己快要沉溺在酒吞的眼神中,连忙移开视线:“真想看看酒吞心悦的姑娘,想必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吧。”

“他是男妖。”在茨木惊讶的眼神中,酒吞泼掉酒盏中的残酒。

 

这天,酒吞一如既往地到地府寻找茨木。

“酒吞,昨天神子说剩下的业原火挑战可能在海的彼岸,我明天就要动身前往了,恐怕今后暂时无法与你切磋了。”茨木略带遗憾地说:“但是,等我归来,想必会力量大增,到时必定登门求教。”

酒吞全身仿佛沉入冰窖:终于还是要离去吗?

“所以,我今天一定会使尽全力的,来吧。”茨木金色的眼眸中燃起战意。

 

“我……居然赢了?”茨木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制住酒吞喉咙的手。

酒吞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是啊。”

“酒吞你今天是不是心不在焉?”茨木观察着酒吞的神色。

你要走了,我要如何专心?酒吞的眼神飘向彼岸花丛,眼中有藏不住的悲伤:“既然你即将远行,我便用神酒为你送行吧,也可提升你的修为,更有把握通过试炼。”

“神酒……果然名不虚传。”一杯下肚,茨木已半醉倚在酒吞肩上。

“茨木……”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酒吞再也无法忍耐,伸手轻轻抚上茨木的脸庞。

“千万保重。”望着似已闭上眼入睡的茨木,酒吞情不自禁地在他唇上落下了缠绵的一吻,茨木的双眼微不可及地一颤。

 

“阎魔大人,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茨木恐怕无法完成剩下的挑战。”茨木恭敬地向阎魔道别。

“你……莫不是?”阎魔惊讶地抬头。

茨木无言地点点头:“那么,在此别过。”

“难道,酒吞竟给他喝了神酒?不可能,除了我没人知道破解忘川之水效力的方法。”阎魔沉思。

 

坐在茨木在大江山的旧屋前,酒吞把铃铛放在自己对面,举起酒盏:“一路顺风!”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从日出至日落,不知不觉已在屋前坐了一天,酒吞呆呆地望着眼前的铃铛出神,连茨木走近了都没有发觉。

“酒吞。”茨木开口。

酒吞以为自己是思念成疾,直到茨木又叫了一声,他才难以置信地回过头:“你?不是今天远行吗?”

“我无法通过试炼,所以就没有回地府。”茨木低着头,在酒吞对面坐下。

“没通过?有没有受伤?”酒吞紧张地抓住茨木的手臂,从对方的妖气来感知似无不妥。

“无碍。只是,因暂时没有住处,可否容许我在此处借住?”茨木出神地望着夕阳。

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酒吞勉强把这句吞了下去:“当然,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你在怀缅故人吗?”茨木低头看见酒吞对面的铃铛,想起之前在地府中酒吞对他说的话。

“嗯。”酒吞把铃铛收进怀里,不想多说:“来喝酒吧。”说罢便给茨木倒了一杯。

茨木这次竟十分贪杯,每每均一干而尽。

“是不是有心事?”酒吞想制止他,奈何喝醉的茨木却一向十分难缠:“才没有,你是不是可惜了美酒?你觉得我不会喝吗?再倒!再倒……”

酒吞无奈地看着醉得躺倒在自己腿上的茨木:“酒量和酒品倒是没变啊。”

他轻轻地抚上茨木柔顺的白发,突然眼神一变,鬼葫芦腾空而起,瘴气向草丛中一处砸去。

酒吞轻轻放下茨木,阴沉着脸站起。

八百比丘尼从草丛中款款步出:“不愧是鬼王大人,力量比以往更强大了呢。”

“你怎么还敢出现。”酒吞眼中闪现凶光。

“鬼王大人怒了吗?是不是要取妾身的性命?”八百比丘尼掩嘴而笑。

酒吞冷笑:“不要以为本大爷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可惜,八歧大蛇的妖力已经被本大爷吸收了,劝你死了这条心。杀你岂不是如你所愿么?只是若你再敢对茨木出手,本大爷有的是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八百比丘尼脸色一变:“鬼王大人真是睿智,虽然茨木大人是失去了记忆,但妖力也增强了不是么?为何还要怪罪妾身?那么,妾身便依照鬼王大人的话,消失便是。”

两人都没有发觉,酒吞身后的茨木,握紧了拳头,又再松开。

 

“酒吞,据说今晚是人间的七夕,平安京将很热闹,我们一同前往可好?”这晚,茨木兴致勃勃地向酒吞发出邀请。

“好呀。”酒吞欣然答应。

“咦?那不是安倍晴明,他旁边那个小女孩是谁?”茨木一眼看到人群中熟悉的身影。

“两位大人,也来看焰火吗?这是红叶,来跟两位大人打个招呼。”安倍晴明笑意吟吟地拉着小女孩的手,然而粉雕玉彻的小人却似害羞般躲在阴阳师的身后。

酒吞对安倍晴明点头示意:“我俩也随便逛逛。”说罢便拉着茨木走向了别处。

“我听闻,酒吞以往的意中人,也叫作红叶。”茨木掩饰着自己话中的醋意,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酒吞微微一笑:“我以往确实欣赏过一名叫红叶的女妖,但她心中只有安倍晴明,我也另有意中人,先前曾向你提及过。”

“铃铛的主人吗?”茨木不自觉地握紧了手。

“唔,我们去那个山头好吗?看上去没什么人,视野也开阔。”酒吞却扯开了话题。

茨木还想追问,却发现身旁的酒吞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他心中突然泛起一丝恐惧,还有曾感觉到的空洞,他不住地四处张望,却没有看见酒吞的身影。

“茨木。”茨木霎时转过身,迎上酒吞笑得温暖的双眼:“买了糕点和酒,我们走吧。”

挚友,茨木差点脱口而出,他呆立在原地,毫不反抗地让酒吞牵起了他的手。

“烟火真是壮丽啊。”酒吞仰头出神地望着天上的五光十色。

“能不能……将铃铛赠与我?”茨木鬼使神差地开口,然而说了却又后悔:“若你不愿意……”

“我当然愿意。”酒吞回过头对他温柔地一笑,看得茨木整个人呆住。

酒吞从怀中取出铃铛,却没有递予茨木,而是将其中的红色发丝扯断,而后抬手说了一句“得罪。”便用妖力割下茨木两根白发,将铃铛再次穿起,珍重地放到茨木手中。

“这是?”他的行为让茨木十分不解。

“我在铃铛中注入了妖力,不但不会作响,而且你若想找到本大爷时,以妖力感应即可。”酒吞低声说。

 

第二天,茨木一早便到酒吞的卧室门外等候。

酒吞起床后大吃一惊:“有要事?”

茨木点头:“我想留下当大江山的鬼将,不知你是否允许?”

“不允许。”出乎意料地,酒吞一口拒绝。

酒吞的回答让茨木一时话都说不完整:“为、为什么?”

“本大爷对鬼王虚名并不在乎,你若想要大江山,拿去便是。”酒吞背过身。

茨木低头沉思了一阵,又再开口:“你我当时切磋,曾说若我赢了,可满足我一个心愿。”

酒吞快被他气笑了:“那昨晚不算?你当本大爷是随便能将心上人的物件赠与他人?”

茨木十分委屈,却又不知应如何反驳,不如说,他本来就不会反驳他挚友的意思。

酒吞转身看见他的样子,不由得心软,叹了一口气:“若本大爷不是鬼王,你是否会立刻转身离去?”

“当然不会,我……”接下来的话被酒吞的吻打断,茨木呆呆地看着酒吞近在眼前的面容,一时竟忘了反应。

酒吞意犹未尽地放开了他:“真是冷淡啊。”酒吞看着茨木茫然的表情,双手扶住了他的肩,直视他的双眼:“现在清楚本大爷的意思了吗?本大爷没喝醉,很清醒。若你不愿意,现在可离去,本大爷绝不会勉强你。”说罢便松开了双手。

“不……”茨木的脑海一片迷糊,只听得“你不愿意”“离去”,下意识地扑进了酒吞怀中。

“这样才对……”说罢酒吞便忍不住伸手褪去怀中大妖的盔甲。

 

“你去哪里?”酒吞皱眉望着小心翼翼穿上盔甲的大妖。

“我记起今天有事要去找安倍晴明。”茨木心虚地说。

“好巧,本大爷也是,一起吧。”

“诶?”

 

“你恢复记忆了?”安倍晴明听到茨木的话,大喜。

“可是,挚友还不知道,能不能让你帮个忙……”

 

“鬼王大人。”安倍晴明恭敬地行礼,“我想出了一个方法,能让茨木童子恢复记忆。”

“他不老早恢复了吗?”酒吞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知道的?”安倍晴明咂舌,在屋外偷听的茨木惊得嘴巴都合不上。

“反正就是知道,别折腾了,没事就让他跟我回去吧。”酒吞不耐烦地挥挥手。

 

安倍晴明退出屋外,向茨木投了一个抱歉的眼神。

酒吞随后也走出屋内,搂住茨木:“回去吧。”

 

两人回到大江山茨木的住处,茨木低头在酒吞身旁坐下,像幼时犯错般扯住酒吞的袖子:“挚友,你……”

酒吞无奈地揉了揉他的白发,将他搂入怀中:“又怎么了?”

“我骗你,你都不会不高兴吗?”茨木环住酒吞的腰。

“过往我待你不好。”酒吞把下巴枕在茨木头上:“你忘掉也好。”

“不要,以往跟挚友在一起都是很宝贵的记忆,我……”酒吞温和地在茨木唇上印下一吻,止住了他的滔滔不绝:“本大爷说了,重要的是现在,你记不记得过去都没关系,本大爷记得就够了。”说罢便往茨木的颈吻去。

“嗯……挚友,我们到里面。”茨木被撩拨得忍不住发出声声呻吟,最后的意识还在提醒着他。

“有区别吗?”

“嗯……”

 

“挚友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缠绵过后,茨木伏在酒吞的胸膛,眯着眼问。

 

酒吞的嘴角禁不住地漾起微笑,那幕又在脑中浮现:

“才没有,你是不是可惜了美酒?你觉得我不会喝吗?再倒!再倒……挚友!我的酒量跟你一样好……”

 

“挚友?”不满被无视,茨木用手在酒吞眼前晃了晃。

“你猜”,酒吞咬了一口茨木的耳垂:“猜不出来别想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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