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yn想寫童話

“我们很遗憾的通知您，您暂时还不符合我司的应聘要求……”

茨木麻木地删掉手机里又一条通知讯息。

他忘记了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面试，茨木开始想是不是应该放弃融入一般人类社会的想法，适当利用一下自己身为半妖的优势，去工地找个搬砖的活，至少能解决这个月的房租和伙食。

他站在自己租的房子不远处的路灯下来回踱步，今天差不多该交下个月的房租了，然而要是交掉的话，明天就连饭都吃不起了。

茨木竖起耳朵，集中精神，打算先偷听一下房东在不在，在的话就拐到窗边爬进自己屋里。

茨木是鬼子，即人类与鬼怪的混血儿，因此他不仅拥有妖族灵敏的听觉和锐利的视力，体内更有他自己也未曾使用过的强大妖力。但这身份让他在幼年时吃了不少苦，连他的亲生母亲也在他勉强有记忆时便抛弃了他。虽然有遇上好心人，但他还是厌恶自己这种不被两个族群所接纳的存在，所以平常都刻意不去运用这些能力。现在这样做确实是没办法，茨木一边默默在心里对房东说了句抱歉，一边偷偷溜到自己房子的窗边。

也是因幼年时就被抛弃在人类社会中，茨木本能地想尝试当一个普通的“人类”。他本来就天资聪颖，小时候又有被好心人救助，靠着奖学金度过了“人类”的学生时代，甚至还考得了一个不错的学位。但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在人类的大城市里面还是举步维艰。

他刚从人类的大学毕业，找工作连连碰壁，马上就要连在大学时积攒的那一点点积蓄都花光，甚至还有可能流落街头。

 

茨木深呼了一口气，打算攀上窗台。无意中听到了邻居的声音：“最近这里好像有通缉犯在逃窜呢，好可怕，你看附近贴的告示……”

通缉犯？唔……茨木沉思了一下，轻手轻脚地又拐到街上，果然看到了一张还算显眼的告示，不过这个人看起来……

一些片段电光火石般在茨木脑里闪过：昨天他乘车去面试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的行李，对方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在察觉到他身上气息时，脸上出现了一丝轻蔑的神情。这种情况对茨木来说已是司空见惯，甚至已经到了无动于衷的地步。不过这个“人”跟画像上长得也太像了，茨木走近了几步，对方据说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不过，既然是对方妖怪的话，大概也就不奇怪了。

“线索1千，捉捕归案……20万？！”茨木两眼放光，顿时计上心头。

 

当天一整晚，茨木在脑里走马灯般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跟那个杀人妖怪相遇时的细节，包括那妖怪嘴角残边的饭粒，衣角沾上的枯叶，皮肤上只有同类才能看到的妖纹。他查到了那条公车的线路，加上那个妖怪的行李，圈定了可能的活动范围。

“至少拿到1千也好。”茨木默默在心里哀叹。

第二天一早，茨木出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房东好像还没起来，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没有走正门，从阳台翻了下楼。在他赶上那辆公车时，一辆停在街道旁的小车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

 

茨木在遇到那个妖怪的前一个站下车，根据他自己推测出的活动范围还有那个妖怪手上的行李，估计他无法走得太远。

“不过为什么他就不能化形呢？”茨木一边想一边小心地感知着周围的气息。

茨木可以化成人类女子的模样，这是他大约十来岁的时候发现的。

那时他因为是孤儿在学校被人类孤立，但仗着体质比一般人类来得健壮，同龄人多少有点忌惮。

然而躲不过的还是来了，那天他留下来打扫，就远远地听见同学在商量要给他点颜色。

对方人数不少，年少的他不禁有点慌乱，就是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为了给茨木一顿好看的学生们来到课室门外时，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上了，一个乌发红唇的女生无辜地眨着眼睛：“我好像走错课室了，你们可以帮帮我不？”

看到那些男生口水都要流到地上的样子，茨木知道他的小恶作剧成功了。

 

因此，茨木以为妖怪应该都是可以化形的，对方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他只能理解是大概是出于对人类的不屑吧。

茨木来到一个破旧的小楼前，侧身进了门。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一个白衣的身影走下车，也闪进小楼的门里。

 

那人一进门，腹部就挨了一记硬拳，他来不及呻吟，咽喉就被一双鬼手钳住：“你是谁？跟着我做什么？”茨木的金眸在黑暗中闪着凶光。

“咳咳，不愧是鬼子，咳咳……”那人的身体似乎不是特别硬朗，还没从腹痛中缓过来。

“闭嘴！”对方的话让茨木勃然大怒：“你是人类？我是谁关你什么事？”

“咳咳，我是阴阳师，我也是来捉那个妖怪的。你别误会，我希望可以跟你合作。”对方挣扎着摸出一张名片，颤颤巍巍地递给茨木。

“安倍晴明。”茨木念出名片上的字：“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阴阳师不是都跟妖怪有仇的吗？”

“你是生活在哪个年代？”叫安倍晴明的阴阳师苦笑：“现在已经不是古时候了，你看这样的大都市，魑魅魍魉鱼龙混杂，大家都是各自徒个生活而已。”

“那你为什么跟着我？”茨木没有放松手上的力度。

“我是昨天跟踪那个被通缉的妖怪时发现你的，当时我也在车上，但怕打草惊蛇所以隔了好远。我是怕你跟他要打起来，在人类世界中引起骚动可不好。”安倍晴明解释道。

见茨木没有一开始时那么警戒，安倍晴明更是打铁趁热：“你一直都生活在人类世界吧？是不是没怎么跟妖怪接触过，也不怎么会使用自己的妖力？我可以帮助你……”

“我不需要。”茨木摆手断然拒绝：“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现在只是赚点外快。”茨木说得有点心虚。

安倍晴明了然：“你确定么？你的能力远不止如此，要是好好运用的话……”

见茨木皱了皱眉，安倍晴明自觉把话题一转：“那你查到他躲在哪之后要怎么办？就算暂时把他捉住，要是他撕破脸直接在街上动手，你也会有麻烦的。”

“这……”茨木有点犯难：“我提供线索，让警察去捉他。”说完茨木就后悔了，怎么听起来这么蠢。

安倍晴明轻轻一笑：“要不试着跟我合作一下？可能之后你会改变你的想法，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绝不勉强。”安倍晴明信誓旦旦地举起手。

茨木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那么走吧，开车方便点，我体力没你们那么好。”安倍晴明指了指停在外面的小车。

“好的，安倍先生。”

“叫我晴明就可以了。”

安倍晴明笑着拍了拍茨木的肩。

 

车上，安倍晴明用符咒幻化了一个分身开车，自己则一边舒服地躺在后座，一边跟茨木介绍一些妖怪族类的常识。

听到不同妖怪具有的不同能力、妖力提升的上限也因自身血种有别时，茨木不禁咂舌：“原来是这样。”

“你的能力是什么呢？”安倍晴明饶有兴致地问。

茨木默默别过了头。

“真小气，不说就算了。”玩笑过后，安倍晴明又正色说：“不过，学会控制妖力对你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之后你就明白了。”

茨木本想追问，对方却已合眼在后座闭目养神。

 

车子在一栋高级住宅前停了下来，一张半燃烧的符咒从天飘落在车前。

“就是这里，这个妖怪对自己还挺好的嘛。”安倍晴明懒洋洋地说。

“接下来是要捉住他吗？”第一次随阴阳师行动，茨木有点手足无措。

“嗯，大概需要你帮个小忙，拜托了。”安倍晴明随后下了车。

 

一人一妖来到某层楼，安倍晴明问茨木：“你听听看这层还有别人吗？”

茨木留神听了好一会，摇了摇头。

“那就好。”安倍晴明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抽出几张符咒，画了一个类似六芒星的图，符咒便无风自动，飘往四处。

茨木这才看见空气中凝聚起一层若隐若现类似薄雾一样的罩子。

“这是结界。”安倍晴明解释：“这样即使有什么动静，外面的人也听不见，而且那妖怪也被困在这跑不了。”

 

“直接踹开好了，反正警察会处理后续的。”安倍晴明站在一间屋子的门前耸耸肩。

茨木也不废话，一脚蹬开了房门。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茨木莫名地焦躁，金瞳中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

屋里的妖怪手上拿着刚从一人脸上撕下的脸皮，蹲在尸体旁一愣。估计对方也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冲进来，顿时一愣。

那杀人的妖怪顷刻回过神，被粗暴闯入的不速之客激怒，头上现出妖角，双爪往茨木抓去。

茨木也不甘示弱，体内嗜战的因子被激发起来，红色的妖角若隐若现，一手化成鬼爪凝起黑焰向对方攻去。

 

“放开我！”被茨木制住的妖怪双眼血红，满怀恨意地盯着屋里的一人一妖。

“般若。”安倍晴明喊出那妖怪的名字：“对人类怀有强烈的恨意，是极为凶残嗜血的妖怪。虽然明白这是你的本性，但引起太大动静，我也是不得不出手。”话音刚落，安倍晴明把一张符咒贴到叫般若的妖怪身上，对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

“这是？”茨木目瞪口呆。

“封印，让他反省个两三百年。”安倍晴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一人一妖相对无言地走出刚才的房间。

茨木突然像大梦初醒般喊了一句：“那我的赏金？！”

看着茨木懊恼的样子，安倍晴明噗嗤一笑：“我个人给你2千吧，算是辛苦费。”

茨木不情不愿地从安倍晴明手里接过钱，正想告别，这时阴阳师说了一句：“嗜血是妖怪的本性，甚至也有不少吃人的，要压制住这种本性，只能通过对自身力量绝对的控制。”

无视对方的话里有话，茨木说了句再见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倍晴明看着茨木远去的背影，嘴边露出一个狐狸般的笑容。

 

“什么？已经租给别人了？但我才晚了一天而已啊！”茨木欲哭无泪地看着同样有点窘迫的房东。

“因为对方是长租，而且还愿意付两倍的房租，我们经济状况也不好……”

茨木有点晃神地走到街上，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这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不用付押金的房子，因为他付不起，现在很有可能明天就得流落街头了。

他在路边的花坛坐下，脑子里一团乱麻。

“好巧啊，又碰面了。”一个声音响起，茨木绝望地抬起头，又是那张老谋深算的脸。

“你不是跟踪过我，本来就知道我住这吧。”茨木白了安倍晴明一眼。

“记忆力真好，”安倍晴明笑了笑在茨木身旁坐下：“话说刚我忘了问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员工？”

见茨木一脸狐疑，安倍晴明便补充：“我跟政府合作，处理一些跟妖怪有关的案件，就是靠悬赏吃饭。你也知道我不太喜欢走动，如果你能帮我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

茨木有点动心：“像今天这样吗？”

“对。”安倍晴明又加了个句：“而且我这里包食宿，不扣税，净赚，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好吧，但如果以后我不想做了能随时走么？”茨木不放心地问。

“当然！你要有更好的出路我绝对是祝福你的。”安倍晴明拍了拍胸膛。

“今天……能搬不？”茨木有点难堪地问。

“绝对能，太欢迎了，我车就在那边，直接拿上你的东西就好，房间都打扫好了。”安倍晴明兴致勃勃地站起身。

“那今天的奖金，我也要分！”茨木好像想起了什么。

“啊，你这就不对了，”安倍晴明拉起茨木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我给你普及妖怪的常识要不要咨询费？开车找妖怪要不要邮费？符咒要不要成本？结界耗不耗体力？等你能独当一面，薪水也会自然提高的。”

茨木愣愣地望着安倍晴明吹着口哨往小车走去，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卖了。

 

安倍晴明住的地方是一间和风的古宅。

“这是客房，你暂时就住在这里吧，这是玉藻前，我的管家，有什么事你跟他说。”安倍晴明把茨木交给玉藻前，自己就哈欠连连地去休息了。

“小兄弟，你是怎么被他坑过来的？”玉藻前接过茨木手上的行李。

“什么意思？”对方虽然也是妖怪，但看起来没什么敌意，茨木也就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

“那人可黑了，你要找到更好的就跳槽甚至单干，就别替他数钱了。”玉藻前一边帮茨木整理一边说。

“诶？”见茨木一脸迷茫，玉藻前也不愿细说：“据说你之前没怎么接触过其他妖怪，这个世界也比较复杂，以后得多个心眼啊。”

玉藻前的话让茨木莫名地亲切：“那，大叔你是为什么留在这里呢？”

玉藻前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我曾经有过两个孩子，被别的阴阳师伤到了，现在安倍晴明正帮我找回他们。”

“阴阳师会帮妖怪吗？”茨木有点不敢相信。

“安倍晴明可不是一般的阴阳师，至于他是怎样的人，你得用自己的心去看。”玉藻前直起腰：“明天8点吃早饭，估计安倍晴明那边也有别的事让你做，好好休息吧。”

 

“早上好，希望这里还让你满意。”早餐过后，安倍晴明看起来心情不错，茨木点点头。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来做点正事。”安倍晴明把茨木带到客厅，玉藻前已经把数份资料展开在桌上，向安倍晴明示意过后就退了下去。

“这是警方悬赏榜上，凶手是妖怪的名单。”安倍晴明向茨木一一说明：“你可以看一下觉得哪个比较容易查到；另外这是我整理让你提升妖术的方法。”

茨木有点犹豫，安倍晴明便说：“之后不知道会碰到什么妖怪，别没捉到就把命丢掉，你懂的。”茨木不得不接过安倍晴明手上的资料。

“至于怎么使用妖术，玉藻前会教你。”

 

“大叔你真强。”就差一点，茨木再次被玉藻前反手擒住。

“你进步得很快，”玉藻前不禁赞叹：“大概再过一个月，就能打败我，到时就可以出师了。”

“出师去做什么？”茨木随口一问。

玉藻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闭口不言。

 

“这个月业绩不错。”安倍晴明笑眯眯地数着已结案的悬赏。

“你抽了不少吧。”茨木冷眼看着他。

“不要这么说嘛，多伤感情，妖术学得怎么样？”安倍晴明不带痕迹地扯开话题。

“还可以，希望早日能赶上玉藻前大叔。”

“嗯，很好，其实你妖力很强，就是没开发。接下来有个不太好的消息，”安倍晴明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有几个妖怪，其实是来自同一个组织，我们折掉他这么多人，可能已经引起对方注意，出门的时候小心点。”

“明白了”，茨木没放在心上。

 

一辆跑车停在城市郊外一栋高级公寓前，鬼王酒吞下了车，一身轻松地上到自己位于顶层的屋里，他的好心情在进入卧室时戛然而止。

“你觉得如果一个男人真爱你，会让你做这样的事吗？”酒吞一脸平静，看也不看在床上香肩半露的女妖。

鬼女红叶的脸上半是怨恨、半是屈辱，血红的指甲紧紧抓住身上的床单。

“只要不来招惹本大爷，本大爷是懒得去找他麻烦的。麻烦转告你的主子，下次再做这样的事，别怪本大爷不客气。给你十分钟，自动消失。”

 

这天，茨木跟踪一个据说是偷了名贵宝物的妖怪到一座教堂附近，心里默默有点不安，这妖怪的行动有点诡异。

教堂正好举行礼拜，教徒虔诚地跪在地上，神父的表情慈祥而怜悯，唤起茨木脑海深处的某段记忆，不禁有点走神。

这时，他突然感知到一股压迫性极强的妖力。

一刹那仿佛风云变色，一个红发的妖怪出现在街道的尽头，嘴角边是漫不经心的笑容，紫眸凌厉而凶狠，他捏住那个妖怪的后颈，对方还没来得及呼喊一声，身体便无法抗拒般软了下去。那个红发妖怪背后现出一个底部张开一张血盆大口的葫芦，把刚才倒在地上的妖怪一口吞了进去。

茨木看得呆住，已经听不见背后教堂传来的唱诗声，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和那个红发妖怪。

那个红发妖怪抬头，与茨木四目双对，露出一个似有深意的笑容。

茨木浑身好像触电一般，在原地无法动弹。

等茨木醒悟过来，已经被十几个妖怪围住。

“你们想做什么？”茨木默默凝起妖力。

“就是你，老在破坏我们的好事。”一个妖怪狞笑着说：“跟黑晴明大人作对的妖怪没有好下场。”语毕十几个妖怪一拥而上。

茨木也被激得凶性大发，这是一场以一敌众的战斗，然而众妖却一下被茨木身上玉石俱焚的气势震住，一昧只求保命，反而是吃了不少亏。

然而毕竟对方人数优势，等最后一只妖怪也倒在茨木拳下，他自己也体力不支，倒在血泊中。

“只能这样了么……”茨木听到一个声音响起，他竭力抬起越来越沉的眼皮，一片鲜血般的红映入眼帘。

“鬼王大人。”茨木听见被打倒的妖怪惨叫连连：“就是他，坏了我们这边不少好事，快给他个教训！”

“轮不到你来命令本大爷。”茨木听见被称为鬼王的妖怪这么说，伴随着一声惨叫。

茨木看见那抹红色越走越近，直至他能看清对方那双睥睨众生的紫眸，那里面有半分玩味，甚至还有一点赞赏。

他本以为鬼王会给他致命一击，心里自嘲这也值了，他一个无名小卒，能死在强者手下，也算死得有尊严。

 

茨木眼睁睁地看着鬼王弯下腰，向他伸手，他闭上眼，却半刻没有动静，他迟疑地张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对方瞳孔里竟有一丝暖意，宽大的手心向上似在邀请。他似受蛊惑一般抬起一只手搭在对方的手心上，鬼王微微一笑，唤出刚才的葫芦，却是缩小了许多，用另一只手往茨木口中灌了一口葫芦里液体。

“鬼王大人，您？”茨木听到一声惊呼。

滑入口里的液体带点血腥，又有点呛口，融入身体中让茨木感到一阵温热。这时鬼王一下把他拉起来，他发现自己居然瞬间恢复了不少妖力。

仰起头正听见被称作鬼王的妖怪说：“本大爷是酒吞，来当本大爷的鬼将吧。”

TBC